康振忠||梦游古夜郎国

十多年前湖南新晃拟斥资50亿元建夜郎古国作旅游景点，岂料新闻刚爆出就一石击起千层浪；四川、云南随后也说夜郎国曾是他们的称号，也想建这样的景点来招揽四方游客，一时之间夜郎国之争峰烟四起，搞得人啼笑皆非、晕头转向。

千百年来地球人都知道夜郎国是对贵州的贬称，而她又确确实实的存在，曾几何时，她会迈开双腿走了呢？我苦思冥想，终不得结果！

也许，一切皆因司马迁这老头的《史记·西南夷列传》。其中有一句话：“滇王与汉使者言曰：‘汉孰与我大？’及夜郎侯亦然。以道不通故，各自以为一州主，不知汉广大。”

一句：“汉孰与我大？”让外人嘲笑了贵州人千年之久，就连前朝总统蒋中正先生在怒骂黔军高级将领王家烈时，开口第一句就是：“你啊你……在夜郎国待的时间太久了……”

夜郎自大成了嘲弄贵州人目光短浅，妄自尊大的代名词。然而，时过境迁，今天为了各自的利益有些地方不惜将这孤陋寡闻、妄自尊大，人家视为井底蛙的名号硬生生的往自己身上揽。

然而，真正的夜郎国在哪里呢？找不到了！怪就怪在记述历史的人，谁叫他说夜郎国在汉之西南呢！地域牵得太广了！可是真正的夜郎国却小得可怜，让人难找啊！据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、《后汉书》记载：“东接交趾，西有滇国，北有邛都国”的中间区域系夜郎古国，此地多雨潦，好鬼巫，多禁忌，“其人皆椎结、左衽，邑聚而居，能耕田。”

交趾，不是现在的越南吗？滇国，云南省；邛都国即今大小凉山，彝族聚居区。由此说来，“中间区域系夜郎古国” 的这中间不正是贵州吗？此地恰好多雨潦，好鬼巫！

想着想着我迷糊了，迷迷糊糊中，觉得这里有几分像古夜郎国又觉得那里更像。正在拿不定主意时，进来一位着腚兰花边服饰的女子，只见她头顶银光灿灿，高高的发髻上别着银针、银簪，还插着一把银梳。搞得我眼花缭乱的，及至她那圆圆的脸盘，薄薄的嘴唇，迷人的笑容，笑起来时那深深的酒窩都为之逊色。她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，我正在想：这小女子长得虽然很美，终究还是比不上她那一身的装饰。哎，真有点喧宾夺主了！

那女子见我愣愣地看着她发呆，对她刚才的话好像没听进耳去，便笑呵呵地“喂” 了一声：“你这客官做哪样搞的嘛，搞得娜（音nuó我的意思）心里直发毛，我有哪样好看的嘛！听了她的话我一下醒过神来，急忙笑嘻嘻地说：“你的这身打扮很漂亮啊，若在大城市你这样一亮相，嘿！回头率肯定百分之百！”

听了我的话，她好像不明白似的，自言自语地念道：“大城市！大城市有好大？难道比我们国家的拉庄还要大？”

听她说我们国家！我一下子感觉好笑，一时间恍若掉进了五里云雾中，彻头彻尾的蒙了。不由得脱口而出：“你们国家？你们是哪个国家？怪不得你的装饰我从沒见过，你这一身装饰一定要银不少吧？”

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，不高兴的嘟起小嘴，喃喃地说道：“你们这些人就会装，装模作样的充大！来过我们这里的人都说，你们外头人还专门讥笑我们，说我们见识浅薄却又妄自尊大，为此还专门出了一句成语，叫……叫哪样子哩！”她抓耳挠腮的想了好一会，“啊” 地一声，高兴地说：“叫夜郎自大！对不对？”

看她那高兴的样子我不知再说什么好，只是不相信似的复问了一句：“你这里莫非就是……”话到嘴边我不好意思说出来了，我怕她说我人模狗样的连她大名鼎鼎的夜郎国都不知道，那岂不羞死人啦。果然，她看我一副羞涩，有些难为情的样子，咯咯咯地仰头大笑了，笑饱了她才开门见山地说：“这就是你们传说中的夜郎国啊！我们的国王竹沙莎是其始祖竹多同的第三十三代孙，故尔取名竹沙莎。”

看着她豪爽，率真的样子，我也被她逗笑了。笑得正欢，她却突然问道：“你七（吃）饭还米？七过，我们就上山啦！”

原本浑身躁热的我犹如突然掉进了冰窟窿，刹时从头冷到脚。心想：这里的人怎么这样吝啬啊，昨晚刚刚请我吃了饭，今天一大早就来催我还米了。想归想，我不动声色地掏出张百元钞往她手里一塞，皮笑肉不笑地说：“米我没带来，这点钱够付昨晚的饭帐了吧？”谁知她急急地把手往后一缩，涨红着脸学着我的话说：“谁叫你付饭帐啦！我是问你吃饭没有，不要无空白地的把人想偏了，我们总不至于夹壳（吝啬）到请你们吃一顿饭都不肯吧！”听了她的话我才知道是误会了，急忙赔礼说：“对不起！我误会姑娘的好意了。”

姑娘听了莞尔一笑，说道：“看你也像跑过三江四码头的人啦，怎的还这样给尔神倒, 鬼拾鬼漏的。”看我一副不明白的样子，她解释说：“就是讲你疑神疑鬼，颠三倒四的意思。”说着，她拿出几个饼子：“这是我夜郎特产，是用香藤做的糯米粑，可好吃了，您尝尝吧！”

吃着又香又甜的香藤粑，我顿时来了兴趣，由衷的夸赞道：“这香藤粑真好吃，没想到姑娘你见多识广，还会好几种语言呢！”

那姑娘受到称赞很是高兴。她自豪地说：“香藤粑是我们这里独有的特产，是用山上的野藤捶烂了取其汁和糯米而做的，到过这里的客人十有九喜欢。

讲起来也许你不相信，我们这里有一样看来邋里邋遢，煮好吃起来却很香的臭酸，很开胃，平时吃一碗饭、臭酸下饭你要吃三碗。”

我呵呵一笑，说道：“小姑娘，你也太会吹了吧？世上哪有这样的菜？”

那姑娘抿嘴一笑：“客官我怕你不信，我还少说了呢，我们这里还有虾酸、盐酸，样样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好东西，只怕你吃过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，就像……就像人生的初吻一样，会一辈子牢牢地记在心上。”

看着她滔滔不绝说话的样子，我真不忍心打断她的话，只听她接着刚才的话说道：“至于说到我会的语言嘛，可就多啦，国里国外的我都会。每天到我们这里来玩的游客数以千万计。为了保证他们玩得高兴，住得舒心，能安然无恙的返回，我不学会多国语言能行吗！”见我听得兴趣正浓，她继续说道：“你米（没）看见哟，游客多时就像秋天的螞蚱一样，遮天盖地的。为了安全，我南边话、北边话、夜郎话都说，用多种语言喊话、指挥，整得我昏头搭脑的，有时遇到不听话的游客更是鬼火撮，但为了游客的安全，真真正正的做到有条不紊、秩序井然，忙得我四脚朝天嗓子喊哑了我也心情愿。”

看我有些不相信的样子，姑娘急了，辨白道：“你以为我是乱吹壳子吗？告诉你……”

我打断她的话，表白说：“我哪是不相信你啊！快带我去看风景吧，我怕你们国王早都在那里等急了。”我催促道：“快走吧，姑娘！”

那姑娘飞快地白了我一眼，不高兴地说：“猪有名，狗有姓。你不要左一个姑娘，又一个姑娘的。我叫水仙，是我们夜郎国负责接待外宾的。”

我见她话说起来没一个完，就率先出了门，一路上青山绿水的，空气清新，使人真是有说不出的舒暢。走不多远就看到一个像楼房样大的车轱辘在河叉旁“呜呀呜呀” 的转，我目不转睛的瞧着，只见它那轱辘上的水斗将水从这边舀起来又从那边倒下去，溅起来的水珠犹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，让人赏心悦目。我见它周而复始，好像不知疲倦似的，便琢磨这轱辘的动力是从哪来。水仙姑娘见了，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，就说道：“这叫水车，是靠水的冲力来带动它转动的，我们这里比这好看的多了，快走吧！”谁知没走几步，我听见在坝上的一间茅草屋里传来似是石磨滾动的声音，心想：房内又是什么呢，进去瞧瞧吧。

进到里面，只见一个石碾在不停的转动，一圈又一圈，却不见骡子或马在牵动，水仙姑娘见我好奇，上前向我解说：“听外来的客人讲，他们国家也有这种碾子，要靠牲畜拉动，那应该是叫旱磨。我们这里的碾子是靠水的冲力带动，故叫水碾。放在碾槽里的稻谷经它碾碎，再用风车将糠和米分离。”她张开手掌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手势：“这就OK了！”

听着她一会土一会洋的语言感觉很滑稽，我便开玩笑地问道：“你说话一时一个腔调，累不累？”

水仙笑了，脸上两个深深的酒窩凹了进去，看着分外的迷人。她说：“接待客人多了难免有些南腔北调的，不过，还是乡音重些，您若有听不懂的请多担待，我会给您解释的。”她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揺风车的姑娘说：“那个姑娘就是在风车上车米，您要不要过去看看？”

看着那姑娘一头灰蓬蓬的头发，空气中弥漫着的灰糠，我摇了摇头：“不去了！”转身指着另一边空旷旷的茅屋说：“你看那边，怎地有那么多人围观，我们也过去看看，好吗？”

“那，我们就先从这里看吧！”水仙姑娘指着一断桥边的几个女子说：“她们这是在造纸，这是第一道工序，她们几个在这里切麻，然后拿到那边洗涤，再放到那大桶里浸灰水。”她转身指着不远处的另一间茅屋说：“您看，麻浸过灰水后就放到那大甑子里蒸煮，然后再放到那边水碾去碾烂捣碎。”她的手又指向另一边，露天下那里有一个大大的木框子，她说：“您看，那里有两个老大伯在那里，他们是在打浆。这活很费力气，他们是我们夜郎国的两个大力士。经过他们打浆后放到那隔板里，抄纸工认真细致地过滤、抹平，然后放到一边晒干，再将纸揭下，就按顾客的要求折叠打捆，用马驮出国去，我们还与许多国家有贸易往来呢！”

看她说得那样得意、自豪的样子，我感到也很高兴，不由得再次竪起拇指夸赞道：“想不到你这小小的夜郎国还有这么多名堂，真叫我大开眼界了。”

“小小的夜郎国！”水仙姑娘瘪了瘪嘴：“未必你们国家比我夜郞国还大？”

我赶忙应道：“我们国家……哦……我住的那地方比你这小得多啦！”

水仙姑娘听了我的话咧嘴一笑：“你现在看的还只是九牛一毛，算米（没）倒哪样，耗子拖饭刷——好的大的还在后头呢！”

听她这样一说，我还真急了，催促她道：“我们就快走吧，要不，我还真不能观看多少了，岂不枉我来了这一趟。”

一路上看到纺纱织布搓麻绳的，我都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急急地跟她往前赶，远远地看见一座绿荫掩映的山峰，一条小河从山脚而过，小河对面是一级一级的光滑滑的石台阶，石台阶的两边每隔三五十步便有一个吉祥兽：貔貅、麒麟、玄武、朱雀、青龙、白虎等。顺着台阶而上，半山腰树荫下一扇宽大的月牙形石门，门前左右各有一排别着腰刀，拿着长矛的士兵守卫着。水仙姑娘告诉我：“这就是我们国王住的地方。”

还没进到里面，老远就能听到百鸟欢腾的声音。进到里面，果见不同凡响，犹如步入仙境一般：只见苍松翠竹环绕着一幢精致的木屋，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，许是木材发出的味吧？国王见我到来，热情地迎了上来，我看他：高高的个子，头扎黑色方巾，脚上一双麻耳草鞋，穿的裤子似裙非裙，裤管约有一尺大，高高的吊在脚踝上面。身上的对襟衣衣袖又大又短，一双大拳头特别惹眼，看他的样子既剽悍又纯朴憨厚。

他携着我的手步入大厅，只见每棵廊柱上都雕刻有竹子而不是龙，正在纳闷，只见国王指着正前方板壁，只见那像神龛的地方，供奉着三节千年老竹，竹子油光锃亮，闪闪发光。我看着看着竟自呆了，又不好意思相问，幸亏水仙姑娘善解人意，她走到我身边轻轻地说：“国王的先祖名叫竹多同。传说在很古以前，有个女子在河边洗衣服时听到婴儿的哭声，哭声不大却震耳欲聋，她很奇怪，便顺着声音找过去，发现水面上飘浮着三节竹筒。这个女子把竹筒捞起来，用刀慢慢地剖开。原来竹筒里面竟然躺着一个小男孩。这女子很高兴，决心把男孩抚养成人。因为男孩是在竹筒中诞生的，所以就为男孩起名竹多同。后来，男孩长大了，人们看到他善良、乐于助人，且又英勇无敌，身世又离奇，便认为他不是凡人，于是一致推选他做了国王。新国王上任后，有感于自己出身在竹筒内不见天日的时光，便将自己的国家更名为夜郎国，以至于后人在不知不觉间将先前的国名遗忘殆尽。”

听到这里，我不禁感慨地“哦” 了一声，正待说些感谢之类的话，国王已过来拉住我的手：“别要磨磨蹭蹭的啦，里面那些哥弟伙怕是早不耐烦了！”

穿过长廊来到另间小屋，只见里面挤满了人，一个秃头向我打招呼道：“啊，康五一你来啦！来来来，这边坐！”说着将屁股下的长凳拉一节送过来。

一伙人围坐在火塘边，司仪上来斟酒，斟到谁的面前就给谁发个牛角杯。我的妈耶，我的酒量浅，喝这一杯杯的，岂不把我醉成鬼了！这牛角杯杯底是尖的，上大下尖，斟滿酒后只能端在手上，不喝还不行呢！正在我犯愁的时候，国王看着我吓煞白的脸，哈哈一笑，朗声说道：“入乡随俗，这是我国的酒文化，不醉无归，否则，我们对不起外来的客人。”

国王话刚落音，他旁边一位穿学生装，上衣口袋别枝钢笔的小伙站了起来，抵触他道：“你这夜郎国也太落后了，现在哪还兴压人喝酒的，别要逼出事来可是自找麻烦哦！”

国王听了咧嘴一笑：“落后的恰恰就是现代人追捧的，你们说，你们到我们夜郎囯来看什么，不就恰恰是稀罕我们落后的文化么？想想千多年来，你们外头人嘲笑我们夜郎人井底之蛙、见识短浅，妄自尊大。”国王越说越激动：“把我们嘲笑饱了，现在许多地方却来仿造我们，也要搞夜郎国了。”他旁边一位披发女郎说：“国王，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，石阡县说你们的祖先在那里建都过，人家可是说得有凭有据的。桐梓也说你的先人曾在那里建个都邑，还引经据典地加以证实。现在毕节干脆就搞了个夜郎千年古国城堡来吸引游客的眼球，这您怎么说？”

国王把他那蒲扇般的巴掌往那说话的女子面前一晃：“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，先人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他的足迹，这里一个脚印那里一个脚印这是难免的。只是，有些地方他根本不可能去过，东西却落在了邻家的家里，许是这里的客人带过去的吧！”

穿学生装别钢笔那小伙子又发言了：“您的先祖到过的地方都建一个国家，以后岂不变成真假李逵，让后人都弄不清历史了。”这小伙子话音刚落他旁边那位披发女郎笑了起来：“我看你是书读多了，读蒙了！现在是什么时代？张飞打岳飞的时代！利字当头，只要你打得闹热，看的人还会给你掌声，他才不管你张飞和岳飞是不是一个朝代的人呢！有人还会为此而美其名曰：穿越时空。当今时代为了利，历史已变成了麻花卷，咋个好看你就咋个扭，只要好卖就行！”

“照你这样说……”

国王看到大家就要争论起来，举起酒杯劝道：“喝酒、喝酒！”在杯觥交错中大家逐渐转移了话题。吃着虾酸牛肉，品着有名的盐酸菜，有的客人抱怨盐酸菜太少，国王哈哈一笑说：“这不是本王有意吊各位的胃口，实在是那细吧啦丝的日本国向我国购买的太多，使得我国青菜见天涨价，没办法啊！我真不知道，他那细麻眯的国家竟也能消耗我们这么多的盐酸菜。”

座上一位客人向国王打趣道：“您说日本国细吧啦丝的，是不是觉得它还没您这夜郎国大？”

国王看了他一眼，不屑地说：“你是下司国来的吧？告诉你，两个下司国加上一个小日本都没有我夜郎国大。我国有世界上最大的石印，那是玉皇大帝专用的，上天把它翻起来叠搁在我国东部狭窄险峻的山梁上，印宽约六尺，高丈许，底部两人合抱矣。你们从远处看就像一朵巨型菇，往下则是一个很深很深的峡谷，谷内毒蛇猛兽经常出没。在两边崖壁上可以看到群猴在戏耍。”说到这里他拍着身边一个英俊的男人说：“这是我的军师，名叫盘子，若不是他出主意说要在崖壁上修栈道，恐怕一下你们还不能去那里游玩呢。”

酒足饭饱，国王叫出几个女子，向在座的客人介绍说：“这是水仙、牡丹、月季、玫瑰，由她们四人作向导，带你们到峡谷走一趟，请大家带上水和干粮，免得到时自误。”

水仙说：“外面的路途爬坡下坎的，请女士们最好不要穿高跟鞋。”吩咐过后，水仙和牡丹在前带路，经过翻天印时，我猛然醒悟，这不是贵州独山的甲定村吗？什么时候变成夜郎国了！我将自己的疑惑告诉大家，不想反遭大家讥笑：“管他真夜郎还是假夜郎，我只要风景好，能看到我以前没看到的我就知足了！”

“是啊，旅游的目的是图新鲜，我们又不是考古，管他真假呢！”人们一路议论着往峡谷深处走去，走不多远便见一条小溪，溪水清澈见底, 乱石堆中一群小鱼游来斿去, 有一两条稍大点像人样的魚在石头后探头探脑的, 认识的便惊呼起来：“看啊，娃娃鱼！濒临灭绝的鱼种。

这边喊声还没停那边又叫了起来：“看啊，猴子掰苞谷！”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，只见前面半坡有几个猴子在农民的地里掰苞谷，牠掰了一个放在怀里又去掰下一个，再掰下一个时怀里的那一个又掉了，如此往复，牠还在不停的掰，但怀里始终只有一个苞谷。

看着猴子贪婪、焦急的样子，我们一群人忍不住大笑起来。

在笑声中醒来，周围哪有猴子，四周空旷旷的什么也没有，只有蔚蓝色的天空，太阳仿佛在笑，笑我痴心妄想！

作者简介：康振忠，贵州省独山县人，企业退休人员，老三届知青。

（编辑审核：陈友云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