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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字的诗性阐释与书写 ——喻子涵散文诗简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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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时间:2017-03-09 10:30作者:谭五昌来源:贵州民族报


  诗歌是极致的语言艺术,诗美的元素首先由语言(汉字)来加以实现。喻子涵的散文诗以意象和语言的奇异、鲜活而独具特色,他独特的语言观,在一个更高的层次上向我们呈现了语言、存在与审美统一起来的动人景象。简单说来,喻子涵的语言观,既不是“诗使语言成为可能”,也不是“诗到语言为止”,而是语言(汉字)自被创造出的那一刻起,就如同一个千姿百态的舞者,蕴涵着丰富的诗性。他这样言说汉字与诗的关系:“作为诗的汉字,它与人总有一种永不离弃的默契,始终有人的影子和基因,是一种心象的呈现和创造的表达”。

  当然,喻子涵的散文诗并不是简单的“说文解字”,而是对汉字本身在历史长河中的流变进行了诗性的阐释,这种阐释以语言本身的审美想象力呈现出一幅幅画面,诗人笔下的汉字带着故事从几千年前的文化中走出来,一直走到现代人的生存场域之中。简言之,诗人用自己的笔深入汉字内在的脉络,为汉字自身的诗性之美招魂。

  实际上,一段时间以来,很多当代诗人都开始关注诗性语言自身的生成性,并开始在诗歌写作中去除诗歌语言的工具性,还原语言自身的诗性。王家新把诗歌的命运命名为“诗与诗人”的“相互寻找”,这种“相互寻找”就是要与语言建立更内在的关系,建立马丁·布伯意义上的“我与你”的关系,进行更深层的自我辨认。然而,语言作为中国诗人们20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新的立足点,被赋予超越世俗的“生命体验”的原初样式,诗性语言的出场还包含一种内在的诉求,即语言和生命在高度共生性的审美想象中合为一体。

  四川非非诗人们的写作实验中,将社会历史文化与诗歌彻底切割,试图通过“无语义的前文化语言”呈现前文化的存在状态,并试图借助这种方式使诗歌回到本真的生命状态。词语本身在这里似乎恢复了最初的新鲜,然而这一实验因为彻底弃绝了诗与一切事物的相关性而告终。令人赞赏的是,喻子涵深入到汉字本身,并没有带来“词语破碎”的尴尬,他没有抽离汉字携带的传统文化的烙印,而是借用“意象”再现汉字本身的万种风情。

  喻子涵的汉字散文诗借由具体汉字用诗性语言叙述生命内在的故事。比如“彬”字所生发成的一首散文诗:“睡梦中,身边站着三个女人,森林般温柔娴静”(《彬——等着我的三个女人》),展开的画卷是森林中太阳和三个女人的故事,其中蕴含着一个男人的出生、成长与成熟的生命历程,不同的时间点,不同的人生阶段在这个画卷中流转,拼接成一个男人的生命历程,读完这首诗,恍如看到了一个男人的一生。

  再比如,“桑”字的故事不再是古典意象中的“陌上”女子了,诗人呈现出了“一树桑花,一层桑叶,再一层月光”的美景,呈现出了女子“淡绿”的情绪,然而诗人并无意将古典诗词中的女子复活,他的笔锋转向了现代生活:“公园一隅的丛中,一棵桑不敢暴露自己”,这是女人现代生存的痛楚,她选择模糊自己的性别身份,“一次次接受与堕胎,只剩下寒冷与凝固”,在这幅由淡转浓的画卷中,鲜活的生命与冰冷的现实之间的冲突尖锐地呈现了出来,让人淬不及防。

  借由汉字意象,喻子涵深入到了诗歌与现代人生存的关系,对这一精神场域的跋涉,突显了诗歌内在的深刻性。我们知道,这样的诗歌写作容易过度关注思想或理念而淡化诗意的感性传达,有失所谓的“诗味”,而喻子涵的散文诗写作并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。他在《坐——人心到底怎么了》这首散文诗中展示了自己对现代人生存状况的思考:“人心是月光揉捏而成的,流动全身的凉意复原记忆”,只言片语,便揭示出了人心的复杂微妙又脆弱易变的特征,又不失美感,语言的凝练与丰盈并行不悖,其中的张力让人一言难尽。

  通过意象展现汉字内在的诗性是喻子涵最近散文诗写作的奇绝之处。他借由汉字词语本身广阔外延展开想象的翅膀,出入于古今之间,出入于传统文化与现代生活之间,以及男人与女人的生命历程之间,剥开一个个写在画卷上的故事,引领我们观看这一路的风情,思考生命内在的难题,汉字与诗歌在这样的画卷中像两个从远古时代走来的爱人,它们轻声许下了生死不离的美丽诺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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